大陸因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而不得不停課，讓私立幼稚園的資金鏈開始出現史無前例的大考驗。不少業者只能通過貸款等方式來發放教職員薪水，甚至部分私立幼稚園跟許多產業可透過裁員降低支出不同，一旦後續降到師生比不足的監管紅線，將直接走向關門歇業。種種困境成為辦園的民營資本難題，更成了大陸幼教體制的試煉關卡。
具體看到，疫情對大陸私立學前教育的影響已覆蓋全產業。 據中教投研調查顯示，截至3月30日調查上千所私立幼稚園中，已有近60%無法支撐正常運作，能支撐3個月僅為2.7%。而面對資金短缺困境，有44.3%的園所求助銀行貸款，19.1%的園所則尋求轉讓。
憂7個月收入冰凍期
中國私立教育協會前副會長楊志彬指出，由於大陸私立幼稚園的行業特殊性影響，預計今年會有7個月收入冰凍期，年底能夠恢復到去年同期水準就很不錯，「但若得不到國家及時救助，超過一半的私立園隨時都有倒閉的危險。」
據《中國經營報》報導，以浙江的私立幼稚園創辦人王月芬來說，名下5所幼稚園至今不能正常開學，已2個月沒有收入。為給近百名教職工發工資，在外整整跑了一天和融資公司談貸款，但當天並沒有馬上談妥，甚至還遇到同縣另外3位幼稚園的創辦人。
借貸還款壓力山大
王月芬說，目前討論借200萬元（人民幣，下同），分24期還款，每個月需還9萬9333元，加上手續費估算利息在1.5至1.8分，還款壓力大。她補充，如果這筆信用貸款談成，包含自身的兩套房產還有幼稚園的冷氣、課桌椅等都會用做抵押。
更為艱難的是，許多私立幼稚園不敢像一般企業通過裁員降低支出成本。中教投研調查顯示，目前僅11.1%受調幼稚園出現裁員。分析其特殊原因，主要是大部分的幼稚園職工本就缺乏，難以達到官方要求，若真裁員等到開園又將面臨人員不足問題。
為改善此情形，除關鍵在於幾時恢復開學外，楊志彬認為，大陸官方對私立幼稚園的專項幫扶政策也很急迫，希望可實施更寬鬆的支持優惠政策，例如房租專項補貼等。
月燒40萬人幣 私立幼稚園盼復工
面對新冠肺炎疫情延燒下，大陸眾多私立幼稚園也無法開學、被迫停業至今近3個月。雖然大陸官方推行補助政策，包含租金、補助等，但業者壓力仍舊巨大。私立幼稚園創業者甘霖說，才剛開業不久，定位相對高端，是配備外教的雙語幼稚園，但目前因暫未開學沒有任何收入，仍得支付房租與教師薪水，每月經營成本不少於40萬元（人民幣，下同）。
在北京開幼稚園的伊芳（化名）也說「身邊有5家左右的幼稚園在變賣教具，10家左右幼稚園在討論收起來，最近轉讓園所的資訊也多了起來」。即便是在社區開辦且規模較小的「家庭園」，也同樣在疫情期間受到嚴重衝擊，不少園區已無力向老師發放足額的薪水，將薪資降至最低標準。
（新華社資料照片）
其中關鍵的是，大陸的私立幼稚園占據學前教育的半壁江山，影響更顯重大。據大陸教育部《2018年全國教育事業發展統計公報》，全大陸共有私立幼稚園16.58萬所、占全體幼稚園總量的62%。
也因此，為挽救困境中的私立幼稚園，大陸許多大省大城如北京、上海、浙江、深圳、廈門等地都開始推出協助措施。例如上海市就宣佈減免租金政策；甚至對普惠性的私立幼稚園補貼也提前發放，像北京就一次預撥半年；廈門也同樣提前發放70%的財政分級補助資金。
北京大學中國教育財政科學研究所副研究員宋映泉認為，看好疫情結束後，各地對私立幼稚園的教師幫扶政策有望長期執行。但長遠來看，自主經營、自負盈虧的私立幼稚園，無法光依賴官方補貼來生存，最終期待仍是疫情快點結束好正式開學。
（記者／吳泓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