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個國家和國際組織在瑞士舉行的烏克蘭和平會議結束,會後發表《聯合公報》支持烏克蘭領土完整,但和平之路依舊迢迢漫漫。這場戰爭已超越區域性問題,不再只是北約東擴與俄羅斯安全焦慮的衝突,而是後冷戰時代終結、新一輪大國博弈的開始,如果不希望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大國就必須回到談判桌共謀解決。
中俄缺席 峰會無功而返
俄羅斯認為瑞士加入西方陣營對其制裁,已失去中立國地位,因而表示拒絕參加,瑞士也未提出邀請。俄羅斯總統普丁缺席情況下,會前各界就預知這次和平峰會不會有什麼具體成果。美國拜登總統不是戰爭當事一方,卻是幕後重要參與方,拜登沒有出席,派出副總統賀錦麗及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參加,和平會議淪為對俄羅斯的聲討大會。
北京自知去了只是自討沒趣,不如不去。但是以中國當今經濟實力與政治影響力,中國缺席的全球性議題峰會,結論會變得窒礙難行。即便俄烏戰爭爆發後中俄關係急劇升溫,外界也認為北京暗助莫斯科,澤倫斯基在峰會上還是表示,「中國從未是烏克蘭的敵人」,不願意與北京為敵,甚至表示「中國可以幫助我們」,不但承認未來北京在俄烏和談可能有一席,在戰後重建也希望中國能予以烏克蘭協助。
俄羅斯和有調解實力的中國相繼缺席,和平峰會發表共同聲明,其中包括維護《聯合國憲章》中尊重烏克蘭領土主權完整;保證所有核設施(包括札波羅熱核電站在內)受到安全保護;為保障全球糧食安全,應允許烏克蘭農產品向第三國自由流動;交換戰俘以及歸還被掠奪的烏克蘭兒童。
這份只有烏克蘭立場的聲明,大部分的與會國家或組織都簽署了,但也有十餘國,如印度、南非、墨西哥、沙烏地阿拉伯、泰國、印尼和阿聯酋等都沒有簽署。這些國家多半認為利益相關方和衝突當事者缺少「真誠和實際的接觸」,這樣的和平峰會所達成的共識並無意義。
南方國家這次不是缺席就是拒簽聯合聲明,又或是派出的官員層級不高,此類行動讓西方想要孤立俄羅斯的目的大打折扣,凸顯南方國家愈來愈強的自主性,也讓這次峰會無功而返。
共謀和平 大國回談判桌
就在瑞士和平峰會召開前夕,七國工業集團(G7)在義大利集會。成員國同意向烏克蘭提供500億歐元的貸款,這筆資金來自凍結的俄羅斯資產,讓烏克蘭用於加強對俄羅斯的軍事防禦,以及基礎設施重建。凍結俄羅斯資產的方案將引起重大的法律爭議和外交挑戰。未經司法裁決就扣押資產有可能成為一個危險的先例,損害私有財產權並破壞全球金融穩定,削弱其他對國際金融體系的信心。此舉更可能導致俄羅斯與西方國家之間的緊張局勢升級。俄羅斯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回應,指此舉是嚴重的犯罪行為,莫斯科必定會做出反應,將令有關國家感到非常痛苦。
凍結俄國資產後果難以逆料,顯示西方國家對於化解烏克蘭危機愈來愈束手無策。這兩場峰會對於俄烏戰爭都提不出恢復和平的辦法,反而治絲益棼,增加對立。再加上西方國家對於加薩人道危機的雙標,將加速西方領導力的流失。
俄烏衝突的惡化部分原因,是冷戰結束後北約的步步進逼,是冷戰後遺症的未癒之疾。俄烏戰爭不只是東歐與前蘇聯國家與俄羅斯的區域戰爭,還代表後冷戰時代的結束,世界可能進入新冷戰甚至爆發熱戰,如要避免夢遊般走向世界大戰,就要回到大國談判的國際現實上。
布林肯引用西方諺語,「不上餐桌,就上菜單」,烏克蘭在和平峰會上看似上了餐桌,失敗的峰會反而證明其終究難逃菜單的命運,這就是小國的悲哀。(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