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導演陳銘章執導的都市情感劇《第二次也很美》近日收官,蟬聯收視榜首。陸媒細數他的作品,包括早期台灣偶像劇《命中註定我愛你》、《放羊的星星》、《王子變青蛙》,到大陸都市劇《杜拉拉升職記》、《遇見王瀝川》、《克拉戀人》等,網民驚訝:「原來大家的青春中都曾經有過一個陳銘章……」
當大陸觀眾覺得台灣偶像劇屬於過往青春回憶的同時,陳銘章已順利轉型,把戰場轉移到大陸市場,也拍出一批受歡迎的大陸都市劇,最新作品《第二次也很美》由王子文、張魯一主演,講的是家庭主婦離婚後職業成長、再遇愛情的故事。
拍成年人也看的偶像劇
陳銘章並未感受到某個明確的轉型節點,認為拍攝題材變化的原因是「上了年紀後的自然選擇」,強調作品仍屬於廣義偶像劇:「成人看的偶像劇,沒那樣現實和嚴肅,帶著理想化的甜。」
對偶像劇是給年輕人看的定義,陳銘章不認同,尤其偶像劇男主角才20幾歲就當總裁,是故事缺乏邏輯的體現:「那些基本就是給小孩看,我覺得是兒童劇;而成年人需要的是他們關心的課題以及通順的邏輯。」
他認為「偶像劇」是提供愉悅的,而「成年人」這個限定詞包含對故事題材和邏輯的基本要求;成人偶像劇故事主角更成熟、劇情也相對更合乎邏輯:「我一直覺得大人有看這種偶像劇的需求,但因為市場上偶像劇都太低齡,所以他們才轉過去看韓劇。」這也讓他的微博粉絲高達400多萬。
用偶像劇手法包裝議題
每年陳銘章會收到約20多個項目邀請,大多是主打年輕觀眾的偶像劇類型,騰訊影業帶著《第二次也很美》找他時,立刻引起他的興趣:「男女主人公都帶著小孩,我對這個年齡段的故事比較有興趣,但這種案子找我的比較少,我當然要立刻把握。」
該劇涵蓋許多來自現實生活的社會議題,例如女主角安安(王子文飾)大學畢業就結婚,她說母親那輩人的觀念是「比別人早就是比別人好」;前夫俞非凡(于小偉飾)的離婚律師許朗(張魯一飾)質問安安沒有經濟收入卻大方花錢時,安安反駁,稱家庭主婦的支出包括家庭中大部分必要消費……
這些來自不同角色的言論,構成複雜觀點的集合,呈現相對深刻和現實的亮點;陳銘章表示:「內核可以是個嚴肅的主題,但拍法是偶像劇式的。要用糖衣把嚴肅主題包裹起來,讓大家都很容易下嚥。」
與觀眾站在同一條線上
喜歡看「刺激」的《甄嬛傳》和「精緻」的《瑯琊榜》,陳銘章卻少看大陸現代題材的電視劇,因為很多優秀的現代劇都會把故事講得太嚴肅,但陳銘章拍更接地氣的大陸都會故事時,卻沒有障礙。
一方面是因為電視劇拍攝忠於劇本,陳銘章賦予作品主要是愛情喜劇式的包裝;另一方面,這與陳銘章堅持的「電視劇商品論」有關。
2009年第一次在大陸拍《杜拉拉升職記》時,有記者質疑陳銘章,既沒當過上班族、也沒在上海生活過,怎麼拍上海的上班族?他當時的回答是,「我要拍的是給全世界都能看、沒當過上班族的人,也能看懂的東西。」
陳銘章認為「未曾經歷」幫助他摒棄創作者的傲慢,和觀眾站在同一條線上。這種不傲慢的姿態不僅是工作態度,也延續到生活中。
重視粉絲意見,陳銘章對每則微博的「沙發」(第一個回覆)都會被翻牌,置頂微博裡的幾十則評論都有他的回覆:「因為她們關心我,我就關心她們。很多女生我沒看過她們本人長怎樣,但我都知道誰是誰。」
透過與粉絲的互動,某種程度也鼓勵陳銘章選擇拍攝更高年齡層的故事:「我開始拍主人公有小孩的,因為她們也有小孩;我開始拍《第二次也很美》,因為她們可能也正在經歷著她們的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