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紀錄片採訪一線醫護人員、流行病學專家、生物病毒研究員、新藥疫苗研發員、衛生機構負責人、病患等不同群體,展現人類阻擊流行病的短兵相接,還展現人類在下一次流行病大爆發到來前,所能做的預防和主動出擊。
蝙蝠可成為病毒儲存器
片中,在流行病防治一線「戰鬥」的人,除了醫生與護士,還有深入荒野搜尋野生動物取樣、提取病毒株、追尋病毒來源並還原其傳播途徑的生物病毒研究員、病毒學家。
美國國際開發署新興流行病威脅部門總監丹尼斯‧卡羅爾足跡遍及全球,他領導的部門負責偵測、預防和控制新型病毒的威脅,發現很多威脅人類生存的流行性病毒都來自動物,且常是全新病毒,人類對其沒有免疫力,感染就可能變得很致命。
生活在埃及的蓋茲‧卡亞利博士也是病毒追蹤者,每年率團隊研究中東地區野生動物身上的病毒變化。
他指出,近年很多恐怖的病毒都和蝙蝠有關聯,可成為病毒儲存器,如伊波拉、冠狀病毒Coronavirus、非典SARS(台灣稱為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中東呼吸症候群MERS:「越清楚地知道病毒是從哪裡來的,越能從容做好應對。在病毒變異前進行研究,試圖預測它們會選擇哪一條路(變異),目的是為了打破病毒從動物到人的傳播路徑。」
一旦流行病爆發,醫療服務系統立即感受到壓力和威脅。2017年印度爆發豬流感,維傑醫生和同事每天平均要看1000名病人,工作量極度飽和,醫院的資源和床位嚴重不足;此時,流行病就成為整個社會必須要面對的問題。
流行病不單是醫學問題
流行病也不只是醫學問題。卡羅爾研究人類流行病史時,發現流行病有太多未知因素,爆發時會導致很多基礎設施的營運面臨嚴重問題,例如發電廠會因工人生病而人手不足:「到時候人們可能不是死於流行病,還會死於一些平時可以預防的因素。」
維傑醫生注意到豬流感最嚴重的地方是印度最貧困地區。他表示病毒是無差別攻擊人類,只是窮人比富裕群體更無力反抗,為了養家,哪怕已有症狀也選擇忽視,而出門工作的結果就是成為人形病毒散播器。印度醫生們總結:「僅靠病人不可能戰勝流行病,僅靠醫生也不行,僅靠政府也不行,只有三者通力合作,才能擊敗流行病。」
醫護人員是真正英雄
面對流行病大爆發,第一線的醫護人員是真正的英雄。2014年至2016年,伊波拉病毒在西非肆虐,逾600名醫護人員感染,其中半數死亡。最近一次伊波拉病毒疫情中,151名醫護人員感染,41人死亡。
米歇爾是聯合國派駐剛果的醫生,3年來負責控制伊波拉疫情,每天面對凶猛的病毒和嚴重匱乏的醫療資源。如200萬人口的城市戈馬只有1輛救護車。
醫療隊還要應付當地人的恐慌和質疑,有些人甚至認為伊波拉病毒是醫療隊帶來的,質問米歇爾:「伊波拉疫苗實際是西方人、美國人用來讓人感染病毒,並維持疾病流行的手段對嗎?」這些疑惑也導致當地武裝組織襲擊醫療隊,多人喪生。
但所謂的「伊波拉疫苗」是用來激發免疫力的抗體,數量不多,只能給部分前線的醫務人員接種。
人類最大的危機是從來不記取教訓。華盛頓1位公衛官員坦承,最擔心的是建立預警體系卻沒有作用;丹尼斯‧卡羅爾表示,不是全球性流行病會不會爆發的問題,而是什麼時候、在哪兒、以什麼方式爆發的問題,「我們必須要做好準備,我們必須要警醒。」(中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