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1-26・旺報-綜合報導

2019-01-26・旺報-綜合報導
一樁北平陳年血案 竟引文學對決

英作家、警官出書探討真相 不同論點引熱議

一宗北平(今稱北京)陳年舊案,80年後竟引發一場文學對決。英國19歲帕米拉(Pamela Werner)1937年1月在北平館區溜冰後,在離家不遠處遭到殘忍殺害,至今真相仍未大白。根據此案,英國作家弗蘭奇(Paul French)2011年出版小說《午夜北平》(Midnight in Peking),十分暢銷。英國退休警官謝波德(Graeme Sheppard)2018年也出版書籍,對弗蘭奇的說法進行翻案,在文壇上引起討論。

《午夜北平》小說。(本報系資料照片)
《午夜北平》小說。(本報系資料照片)

帕米拉的親生父母是俄國難民,2歲時被前英國外交官愛德華(Edward Werner)收養,跟隨父親在北平生活多年,會說漢語。當年一個寒冷的夜晚中,帕米拉在北平大使館區的溜冰場玩耍後,晚間約7時與朋友告別,隨後不見蹤影。

在妓院遭殺害分屍

帕米拉隔日清晨被人發現陳屍在一處古城牆邊,遺體被殘忍支解,全身血液被流乾,內臟器官也全部消失。警方到場後發現,現場遺有帕米拉母親給的昂貴手錶,還有溜冰場的入場券,因此很快就查明死者身分。

愛德華在養女被殺害時,已經年屆70歲,他晚年一直在中國追查線索。弗蘭奇主要根據愛德華的書信內容,創作了《午夜北平》。不過,謝波德認為,他查找相關歷史文件,還原了不同於上述小說的場景,進而出版《北平凶殺案》(A Death In Peking)。

《北平凶殺案》小說。(取自博客來網站)
《北平凶殺案》小說。(取自博客來網站)

弗蘭奇認為,帕米拉當晚原本要到美國牙醫普林蒂斯(Wentworth Prentice)家中舉行派對,卻被人引領到北京火車站西邊的一處妓院,被誤導加入一場動機不良的活動,她不肯屈服下,被人重擊頭部死去。

據死者父親推論,帕米拉死在「28號」妓院,後來全身血液被抽乾,被三輪車運到一處老城牆,在陰暗處被支解。「這就像獵人支解鹿或其他獵物的手法。」弗蘭奇指出,愛德華調查發現,這個外國人群體會在北平郊區舉辦裸體派對,肆意進行性活動、酗酒等活動,還會打獵,因此對支解手法並不陌生。

另一派認死於情殺

另一本小說的作者謝波德也與此案有些關聯。他妻子的祖父菲茨莫里斯(Nicholas Fitzmaurice)時任英國駐華總領事,當時正是負責此案,但調查結果不了了之,與死者父親關係不佳。

謝波德引述當時警方的調查指出,帕米拉過去可能與在學校的中國朋友韓守志(音譯)有一段感情,當晚在滑冰結束後遇到韓守志,進而遭到對方重擊頭部死亡。

謝波德分析,帕米拉是一名白人年輕女孩,儘管認識一些人,也不太可能時常進出妓院街區;另外,從愛德華的書信中可看到,韓守志與帕米拉確實有一段感情,他還因此挨了死者父親一拳。

謝波德認為,韓守志可能具有屠夫技巧,並隨身攜帶刀具,在殺害帕米拉後,請他人協助支解屍體,並將女孩的內臟賣給當時盛行的中醫行業。

帕米拉一案兩本小說的對比
帕米拉一案兩本小說的對比

被害者父蒐集證據

此事件發生在二戰前夕,嫌疑人之一的普林蒂斯在戰時被日軍關進山東的集中營,戰後回到北平,1947年死在此處。另一名嫌疑人韓守志後來據稱被日本軍警殺害,但由於當時戰亂,是否真正死亡仍是一大謎題。

日本入侵北平後,愛德華也被關押在山東的集中營,在其中還遇到普林蒂斯,當場大罵對方一番;倖存下來後已經80多歲,此後一直待在中國蒐集證據,一直待到共產黨上台,晚年才返回英國,以89歲高齡去世,壽命比事件中所有人都來得長。

(記者/賴志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