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中共政治局會議提出需求側改革,大陸中央經濟會議對此也有更詳細論述,這其實是涉及提高人民收入、讓人民敢花錢、反行業壟斷,及以多邊貿易協議穩定外部需求的一連串改革。
在中央經濟工作會召開前,替會議定調的政治局會議上提出,要扭住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同時注重需求側改革;而在中央經濟工作會上,這一表述雖略有變化,「緊緊扭住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這條主線,注重需求側管理」,但「需求側」應該會成為未來一年甚至第十四個五年規畫期內的改革重點。
持續擴大內需潛力
2015年大陸提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時,需求側作為供給側的另一面就曾被討論。供給側改革與需求側改革分別對應社會經濟的起點和終點,供給側改革更加注重優化生產結構使其匹配終端需求,而需求側改革則反之,重點在於優化國內需求結構並擴大內需潛力。
從宏觀角度來看,需求側包括投資、外需、消費,即拉動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近幾年,需求側拉動經濟產生的問題逐漸累積。尤其是,大陸內部投資過度依賴房地產和基礎設施建設。造成宏觀槓桿率不斷升高,並使得大量的信貸和資金更多地流向了房地產和基建,擠壓了其他實體經濟的融資。
因此,本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部署的八項重點任務中,擴大內需被排在僅次於科技創新和產業鏈升級之後。大陸專家認為,需求側改革同樣需要在投資、消費和出口上發力。在投資方面,弱化房地產投資和傳統基建的同時,加強有效投資,使得新基建、新興產業和科技產業等方面的投資有所擴大。
在消費方面,會議特別提到,有序取消一些行政性限制消費購買的規定,充分挖掘縣鄉消費潛力。這讓外界聯想到各地對於汽車消費設置了很多限購、限行等措施,各類限制措施不僅抑制了汽車消費需求,也限制了與之相關的出行、旅遊、餐飲等一系列其他消費。
而在出口方面,2020年大陸的外部環境發生深刻變化,會議在全面推進改革開放中提出要積極考慮加入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步協定(CPTPP),以達到應對外部風險的目的。
舉例來說,一些企業,還依靠延長工時、壓低工資來維持利潤,這樣的現象在壟斷行業中尤其常見,除了站在行業頂端的壟斷企業利潤豐厚,市場上其他的參與者利益都會受損,從而造成需求被壓抑。
穩增長難兼顧防風險
中央經濟工作會上還罕見提到了「強化反壟斷和防止資本無序擴張」。網陸平台企業邊際成本幾乎為零,並用併購快速消滅競爭對手或化解威脅,最終形成壟斷。由此,會議強調,要加強規制,提升監管能力,堅決反對壟斷和不正當競爭行為。金融創新必須在審慎監管的前提下進行。
對於宏觀政策表述,這次會議的表示是2021年宏觀政策要保持連續性、穩定性、可持續性。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據了解,大陸央行應該會繼續實施寬鬆的貨幣政策。但可能會出現貨幣政策邊際收緊的情況,主要原因在於需要防範過於寬鬆貨幣政策可能引發資產價格泡沫。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中央經濟工作會對於財政政策的表述與往年大有不同,2019年會議的說法是「積極的財政政策要大力提質增效,更加注重結構調整」。而2020年對於防風險著墨更多。多維新聞報導,此次會議關於保持適度支出強度、化解地方隱性債務等說法在此前的會議並不多見。這也說明經濟下行壓力之下,大陸在穩增長與防控風險之間面臨兩難。
(記者/連雋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