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有溫度的台灣史》的中華文化總會前祕書長楊渡接受本報專訪,談到台灣自我認同危機時表示,台灣的關鍵不在於尋找自我認同,而是如何利用地理及身分曖昧性,找到夾縫中最大利益。台獨就像是用19世紀民族國家概念,去建構自身民族論,不只把歷史都扭曲,更產生像郭靖般的認同危機。
在書寫《有溫度的台灣史》過程中,楊渡不只翻轉歷史視角,從諸多底層民眾生活故事串連起20世紀的台灣歷史關鍵時刻,更從〈保釣運動〉、〈民歌運動〉乃至〈鄉土文學論戰〉等篇章,淬鍊出對台灣認同問題的些許體悟。
退出聯國 追問我是誰
楊渡指出,台灣產生認同問題大概是從1970年代退出聯合國時候開始。當一個人失去外在身分,就會開始去追問「我是誰」。比如保釣運動時,台灣人開始用文化證明自己是誰,而不是用一個政治、國際角色來論證。
楊渡說,正因為如此,台灣開始有了像林懷民要跳自己的舞、還有民歌,李雙澤唱自己的歌,以及鄉土文學;其實整個文化上的認同從此時萌芽。
楊渡坦言,從歷史大架構來看,台灣認同問題難以解決,因為這是一個內戰及國際冷戰一個恆久結構所導致;只要這個冷戰結構不改變,台灣人的身分認同問題是永遠無法找到解套的方法。
最怕像郭靖 漢蒙混淆
換言之,「台灣的關鍵問題不是在於尋找自我認同,而是如何在曖昧的角色中,尋找到自我的定位以及自我的意義」,楊渡強調,這是一種殘酷現實,但只要懂得運用陸美兩強關係,台灣就能得到所謂「夾縫中的利益」。
楊渡認為,坦白說,台灣地理位置已先天決定其身分的曖昧性。台獨形同將台灣從兩強結構中切割開來,中美都不可能接受。台灣必須體認到這點,而非盲目追尋認同。「我是誰,是要通過外部的指涉,而不是自我的內在探問」。
「台灣最怕像郭靖那樣」,楊渡還直言,有段時間一直在追問自己是蒙古人還是宋人,然後產生認同混淆,人都傻了。而台獨就是用19世紀民族國家概念,去建立自己的民族論,用民族論來使得自己的國族主義要得到成立。為了建構台灣民族論,幾乎把所有的歷史發展都扭曲掉。
(記者陳柏廷、李文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