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大陸6千多萬的檳榔消費人口中,超過2千萬在湖南,湖南嚼檳榔的人口比例高達38.42%,也撐起當地300億(人民幣,下同)規模的檳榔產業,還有行業人士預測,未來10年,大陸檳榔產業有望達千億規模。而檳榔深加工企業中,口味王目前是大陸最大檳榔食品製造公司,擁有口嚼檳榔市場約7成市占,如今,口味王依然在口腔癌爭議下,大步前行。
據《財經國家周刊》報導,有行業人士預測,雖然目前全大陸檳榔產業產值還不到500億元,但隨著產業高速發展以及高端產品被市場不斷認可,未來10年產業有望達千億規模。
企業大打廣告擦邊球
口味王顯然是最大貢獻者。去年,口味王營銷總監龔偉華曾公開表示,旗下檳榔品牌「和成天下」15元款產品銷量年增長152.49%,市場占比達65%;20元款產品銷量年增長272.73%,市場占比達75%;30元款產品市場占比在一年內達到95%。
雖未公布市場銷售數據,但從口味王官網所述「口味王集團年度納稅過億,納稅額在10年間增長60多倍」,可見其成長之快。
在不少行業人士看來,口味王之所以能快速崛起,除了產品本身特色,其持續、頻繁、高調的廣告宣傳「功不可沒」。比如,2017年到今年,該公司連續三年獨家冠名湖南衛視春晚;2017和去年,還同時冠名湖南衛視元宵喜樂會;以獨家植入、特約支持的方式出現在今年熱播電視劇《怒晴湘西》中。
但今年3月7日,湖南省檳榔食品行業協會發布政策,明確規定所有(檳榔)企業即日起停止大陸全部廣告宣傳,停止發布的媒介平台包含報紙、電視台、高速公路、機場、地鐵等。然而,撤掉電視廣告宣傳的口味王,並未停止宣傳,而是轉戰短視頻、電競直播,打起廣告「擦邊球」。
行業監管應更嚴謹
政策發布後,湖南省檳榔食品行業協會相關負責人表示,禁止廣告宣傳的初衷是規範行業發展,與其他因素無關,但在不少人看來,一定與檳榔致癌爭議有關。有數據顯示,湖南省口腔癌發病率遠超全大陸平均水準;2017年,男性口腔癌發病首次進入湖南省全部癌症發病比例前十名,但這並不妨礙產業持續蓬勃發展
對此,行業人士普遍認為,發展至今,大陸檳榔業監管已經變得矛盾複雜。但仍有行業人士建議,行業應仿效菸草管理模式,不只禁止廣告,產品包裝也需明確標示「過度咀嚼檳榔,有害身體健康」等警語,且禁止販售給未成年人。(記者/林汪靜)
成癮性消費 財神與死神拔河
「檳榔加菸又加酒,閻王在向你招手」這句話在大陸瘋傳,描述三種致癌物對健康造成的威脅,不過,這類商品成本低、利潤高,有廠家短短幾年即達上市規模,受到利益驅使,這些致癌物的交易仍絡繹不絕;另外,「成癮性」形成的龐大需求也創造20萬個職缺,顯見商機之大。如何達成利益與國民健康間的平衡,成為大陸政府的難題。
總得來說,檳榔、菸與酒之所以能在大陸如此受歡迎,還是得歸因於廣大市場。
去年統計顯示,大陸菸民人口達3.01億,逾世界菸民總數的1/3,按此估計,中國菸草公司年營收約為1.6兆元(人民幣,下同)左右,利稅1.16兆元;其次,據去年資料,大陸全境6千多萬檳榔人口撐起湖南超過300億元的檳榔產業;至於酒的部分,貴州茅台繼今年市值突破1.5兆元創下歷史新高後,其營收首次突破1千億元,達到1003億元。各項數據凸顯由人口堆疊出的可觀商機。
刺激相關產業持續成長的另一因素是成癮性帶動消費需求。嚼檳榔和抽菸一樣,都會讓使用者成為「癮君子」,許多人因無法克制,只得一再掏空錢包,形成一種「成癮性消費」。
為了能夠撥亂反正,當局目前對菸草和檳榔已有明確規定,禁止這類產品進行任何廣告宣傳,不過,受到利益驅使,擦邊球廣告仍比比皆是。
因此,專業人士認為,相關管理部門應該拿出更嚴厲的措施來全面限制這些廣告和相關企業宣傳。
事實上,對於當政者而言,要管理菸、酒、檳榔產業並非簡單的任務,一方面,這個產業的高速發展,給某些地方經濟和就業帶來極大助益,但另一方面,這些成癮物又會讓民眾被致癌陰影所籠罩,該產業「財神」與「死神」的身分平衡,考驗政府智慧。(記者/李澍)